解密陌生人:顛覆識人慣性,看穿表相下的真實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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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序

許多年前,我父母來紐約市探望我,我決定安排他們住在美世酒店(Mercer Hotel)。我有點心存惡作劇。美世酒店很豪華且高檔,是名人和有錢人住的那種地方。我父母──特別是我父親──對那種事完全無感。我父親不看電視,也不看電影,甚至不聽流行音樂。他會把《時人》(People)雜誌當成是人類學期刊。他專長的領域很明確:數學、園藝和聖經。

我去接我父母共進晚餐時,問我父親今天過得如何。「好極了!」他說。顯然他把下午的時間花在旅館大廳和一個人聊天。對我父親來說,這是稀鬆平常的行為。他喜歡和陌生人交談。

「你們談些什麼?」我問。

「園藝!」我父親說。

「他叫什麼名字?」

「喔,我不知道。但一直有人來找他照相,要他在一些小紙片上簽字。」

如果有哪個好萊塢名人讀到這裡,還記得很久以前在美世酒店大廳,曾和一個長了大鬍子的英國人聊過天,請跟我聯絡。
至於其他人,不妨想想這則故事的寓意。有時候陌生人之間最棒的談話,會讓陌生人維持還是陌生人。

卡斯楚的復仇

雅斯皮拉賈最後一個職位是在昔日稱為捷克斯洛伐克的布拉提斯拉瓦(Bratislava)。當時是一九八七年,蘇聯鐵幕倒塌之前兩年。雅斯皮拉賈經營一家稱為古巴科技(Cuba Tecnica)的顧問公司,它的營運按理應該與貿易有關。但實際上它不是,它是一家門面公司。雅斯皮拉賈是古巴情報總局的高階官員。

雅斯皮拉賈在一九八五年被古巴情報當局評選為年度情報官,他獲得卡斯楚(Fidel Castro)本人親筆寫的一封表揚信。他在莫斯科、安哥拉和尼加拉瓜為國服務都有傑出的表現。他是明日之星。在布拉提斯拉瓦,他主持古巴在這個區域的情報網。

但在他從古巴情報界逐漸崛起的某個時候,他開始覺醒了。他看到卡斯楚在安哥拉發表一場演說讚揚當地的共產主義,並對這位古巴領導人的自大和自戀感到驚駭。等到一九八六年出任布拉提斯拉瓦的職位時,他的懷疑已更加堅決。

他為一九八七年六月六日的投誠做準備,這是一個精心策劃的內部玩笑。六月六日是古巴內政部──管理古巴情報機構、權力極大的單位──成立的週年紀念日。如果你為情報總局工作,通常會在六月六日慶祝,會有讚揚古巴情報體系的演說、接待會和儀式。雅斯皮拉賈希望他的變節踩到痛處。

他在布拉提斯拉瓦市區的一座公園與他的女朋友瑪塔(Marta)見面。那天是週六下午。她也是古巴人,是捷克工廠中成千上萬的古巴移工之一。與所有相同處境的古巴人一樣,她的護照被扣押在布拉格的古巴政府辦公室。雅斯皮拉賈必須幫她偷渡過邊界。他有一輛政府配發的馬自達汽車。他取下後車廂的備胎,在底板鑽了一個氣孔,要她爬進後車廂。

當時的東歐仍然與歐陸其他地方隔著一道牆,東歐和西歐間的旅行受到嚴密控管。但布拉提斯拉瓦與維也納只有很短的車程,而且雅斯皮拉賈以前開車走過那條路。邊境的守衛知道他是誰,而且他拿的是外交護照。守衛揮手讓他通過。

到了維也納,他和瑪塔拋棄馬自達,招了一輛計程車,來到美國大使館門口。當時是週六晚上,資深的使館官員都已回家。但雅斯皮拉賈很容易就引起守衛的注意。「我是古巴情報局的案件專員。我是情報指揮官。」

在情報圈,雅斯皮拉賈出現在維也納美國大使館就是所謂的「自動投誠」,即一個國家的情報官員出乎意料地出現在另一個國家情報機構門前,而雅斯皮拉賈是冷戰時期最轟動的投誠之一。他對古巴──及其親密盟友蘇聯──所知道的東西是如此敏感,以至於在他變節後,古巴情報當局兩度追獵他,企圖暗殺他。兩次他都幸運逃脫。後來只有一次有人再度看到雅斯皮拉賈,那個人就是主管美國中情局拉丁美洲辦公室多年的拉特爾(Brian Latell)。

拉特爾獲得一名擔任雅斯皮拉賈牽線人的臥底探員提供的情報。他與這名牽線人在邁阿密市郊珊瑚閣區(Coral Gables)的一家餐廳見面,在那裡接到轉往另一個地點見面的指示,距離雅斯皮拉賈以新身分居住的地方不遠。拉特爾在不明地點的旅館租下一間套房,然後等待雅斯皮拉賈出現。

「他比我年輕。我現在七十五歲,他現在可能不到六十五歲。」拉特爾回想那次見面說:「但他有很嚴重的健康問題。我是說,因為是變節者,靠新身分生活很辛苦。」

不過,儘管狀態不佳,雅斯皮拉賈年輕時的樣子不難想見,拉特爾說:充滿魅力、纖瘦,帶著某種戲劇性的氣質──喜歡冒險,豐富的情緒表情。當雅斯皮拉賈走進旅館套房時,他抱著一個箱子。他把箱子放在桌上,然後轉向拉特爾。

「這是我在投誠後不久寫的回憶錄。」他說:「我把它交給你。」

箱子裡是雅斯皮拉賈的回憶錄手稿,寫了一則讓人看不懂的故事。

完整本azw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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