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年的社会主义思想演变

青年傅斯年肯定研读了马克思主义,而且有自己的心得。1920年,他说:“社会主义是去困穷──须赖以全力增加生产额──而不是去财富。”(傅斯年《要留学英国的人最先要知道的事》)与65年后邓小平所言“贫穷不是社会主义,社会主义要消灭贫穷”(邓小平《政治上发展民主,经济上实行改革》),不谋而合。

1919年7月,鼓吹渐进改良的胡适抨击,“现在中国的政客,又要利用某种某种主义来欺人了。一切好听的主义,都有这种危险。”认为“主义”的大危险,就是能使人心满意足,自以为寻着包医百病的“根本解决”,从此用不着费心力去研究这个那个具体问题的解决法了。“这是自欺欺人的梦话,这是中国思想界破产的铁证,这是中国社会改良的死刑宣告!”(胡适《多研究些问题,少谈些“主义”》)

鼓吹激进革命的李大钊看到此文后,随即反驳胡适的观点,自白“我是喜欢谈谈布尔什维克主义的”,指出问题与主义“有不能十分分离的关系”,社会运动“一方面固然要研究实际的问题,一方面也要宣传理想的主义”。同时“也承认我们最近发表的言论,偏于纸上空谈的多,涉及实际问题的少。以后誓向实际的方面去做”。(李大钊《再论问题与主义》)

胡适、李大钊的“问题与主义”之争,标志着新文化运动领导力量的分歧、分化。用现代语言描述,争的是“脚踏实地”还是“仰望星空”,两者不可偏废,但又往往各自过犹不及。傅斯年保持沉默,没有介入这个争论。原因大致有二:一、对两位教授都敬重。“新潮社的成员既是胡适的追随者,也是李大钊的追随者”(王汎森《傅斯年:中国近代历史与政治中的个体生命》)。二、他的思想也矛盾纠结。

1923年,傅斯年留学时在英国伦敦买到马克思《资本论》第一卷的英文精装原本,非常高兴,当即用毛笔在书名页前的空白页上写下:“购得我们工人阶级的圣经,其喜也不可名状。”(张友仁《周炳琳与傅斯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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